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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紫斑蝶的最後夏天.jpg
兩條時間軸,川堂的一張「四體液學說」的海報,勾起等待醫學系面試的孔澤明回憶起,最難忘的那個夏天。時序就在17歲和13歲的回憶間跳躍,也在漫漫等待中釐清自己對於萬年考題的想法:從醫的原因是什麼?

 

一座架空在東部山區的小村落,這裡曾經因為「國際能源研究中心」而繁榮起來,研究人員與官員的出入,帶來了人潮,而人潮就是錢潮。這裡蓋起了戲院、小小的遊樂園甚至有座摩天輪,孔澤明的媽媽因為是村長太太的閨密,還管理了一間民宿。只是一場爆炸意外,再加上村民的陸續離世,「輻射汙染」的傳聞不脛而走,即便政府極力否認,有能力的人還是紛紛搬離村子。人口持續外移,滅村的恐懼在村落裡蔓延。

 

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小山村裡,來了個台大畢業,留學國外的伍老師已經夠讓人意外了。那個夏天,在某次颱風過境後,竟然來了個自稱是醫學博士,也是教授的林P。林P先是救醒昏倒在廟內的伍老師,又在廟埕上施展了「抓眼蟲」的絕活,並向村民解說著古希臘的四體液學說:人體是由四種體液構成─血液、黏液、黃膽汁和黑膽汁。四種體液若是失去平衡,便會造成疾病。但只要服用他研發的四色藥丸,必能藥到病除。在那個連網路都沒有小山村裡,村民們無不歡天喜地的迎接神醫林P,掏空腰包就為了購買能治百病的四色藥丸。

 

在這個夏天,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:村長選舉。現任村長主張必須真誠面對死亡,蓋了生命教育館,讓村民自我決定生命危急時刻,該不該做侵入性治療急救。競爭者凡仔則主打與其坐等人口凋零而滅村,選擇遷村才能過上更好的日子。兩方的人馬,互相叫囂,揭開這個荒謬暑假的序幕。

 

書中藉由很「中二」的孔澤明作為主述,我們可以從他和麻吉烏鴉的一搭一唱、插科打諢中,讀到滿滿的青春感,以及流竄在青少年身心裡澎拜的荷爾蒙。口無遮攔、活潑好動的屁孩形象,讓整本書的節奏輕快、氛圍詼諧。但從醫學系面試的時間軸,又能發現孔澤明的個性上有明顯的變化,短短的幾年間,為什麼會「就這樣長大了」呢?

 

選舉前夜在廟埕的辯論賽,雙方人馬還在隔空交火,只是當天晚上卻出了大事……

 

被當作師傅甚至是未來父親的林P失蹤了、一心仰慕的伍老師卻和村長有著不能說的秘密、在誤打誤撞之下救了村長一命。一時間,孔澤明懵了,那些他曾經相信的,並不見得是真的。他建構出來的世界,先是從邊緣悄悄的滑下碎石,而後從頂端瓦解崩落。大人的世界充斥著謊言,真中有假,假中有真,似乎不假也就不是人生了,或許也沒人在乎事實真相,只要看起來體面漂亮足矣。

 

看完全書,其實還是很納悶為什麼書名要取「端紫斑蝶」這個元素,明明文中也只有簡單提過兩次,那是孔澤明第一次製作的蝴蝶標本,後來致贈給林P,在故事尾聲還有再提及一次。作者沒有明說的狀況下,只能胡亂猜測了。在古歌了一下後,有了以下臆測:

「紫斑蝶的翅膀鱗片上,能夠產生類似三稜鏡分光作用,當光線通過這些鱗片後會產生繞射、反射、色散等物理現象,隨著觀察方位及陽光照射角度的改變,紫斑蝶翅膀便會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顏色,日本昆蟲專家將之稱為「幻色」。」上面的描述,似乎也能對應到書中隱約的涵義:有多少人,就會有多少種的真相。就算是「假」,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的必要手段罷了。

 

至於孔澤明有沒有通過他的醫科面試,書中沒有寫。但看他回答教授的問題時,相信他已經跨過當初在內心的疙瘩了。

 

這本書雖然不如我的預期,原本看到博客來的評價很多、分數也高,只知道作者的本業是醫生,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,以為是本與醫療現場有關的著作,看到是本青春成長小說時,頓時從預期的「沉重」變得很「俏皮」呢?!但這還真不是我以往選擇的書路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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